偌大的皇宫里,谷素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摆脱了那些侍卫,又趁人不注意时钻进了大殿里。
天知道他有多冤。
找那个小丫头找了整整十二年,好不容易有了下落,结果又失去了踪迹,他一路追寻来到北康,战王府他又晚去了一步,才找着机会钻进皇宫,却又碰见那丫头深陷危境。
急着救人,却又失去了她的踪迹。
谷素郁闷了。
皇宫这么大,他要找到什么时候!
御医诊断没什么大碍后,小唯才放下了心来,众侍卫才撤出了易蔻筠的住所,去向皇王禀报。
莫牵尘候在房顶确认易蔻筠无大碍之后,才放心离去。
战王府。
“天医杜家的药,你竟舍得一而再的给那小丫头。”莫牵尘才回来,就开始坏笑着对向夜臻发文。
自从两年前向夜臻的父亲,也就是战王突然病重之后,也不知向夜臻用了何种方法,竟然去天医杜家一下子讨来了整整七马车的药,足够老爷子撑到天年。
但天医一族一向是轻易不出手的。
莫牵尘第一眼瞄到桌子上的白瓷瓶,就认出来了那是天医杜家的药,定是向夜臻不放心,又派了暗卫进宫送药。
“伤势如何?”
“箭伤倒是无碍,就是那膝盖……”莫牵尘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昨日练武场的事情,想必你也听说了些。”
“要不要,派人去教训?”莫牵尘提议。
“不用,成事之日,再由她亲自讨回。”向夜臻擦拭着手中的利剑,“昨夜的事,可抓到证据?”
“颜禄的那些人,怎能和战王府的暗卫相比?”莫牵尘自信满满的说道。
“好,父王的病这几日大有好转,可以进宫了。”
“莫公子,宫里传召的使者往相府去了。”门外有人提醒着。
“来得可真快,我先走了。”
大殿里,皇王两道旨意连发,一道是封易蔻筠为穆洗将军,一道是召莫牵尘和颜禄进宫。
梅远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宫两天,宫里竟出了如此大的事。她第一时间就去看了易蔻筠。
“怎么伤成这样了?”梅远见易蔻筠连床都下不了了,也是一惊。
“已无大碍了。”易蔻筠还在想着大殿之外的那批刺客,究竟是冲她而来,还是冲刘盛而来。
如果是冲她来的,那她又该如何应对。
泉儿进来在梅远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后,梅远便匆匆离去了。
大殿里,湘王颜禄跪俯在地上,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。
五年前跟随战王在西原打仗时,略通医术的他偶然发现了西原高原上生存着一种金亮虫,有士兵不小心被这种虫咬了,随后被咬的地方竟然失去了知觉,至大军班师回朝之日,竟有一名士兵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觉,再也提不动剑。
当时正逢皇王对战王府猜忌正盛,大军归来后就开始对许多有功之臣明升暗降,甚至是打压,当这些祸事降临到颜禄的头上的时候,受不住颜姣的苦苦哀求自己不想死,不想离开繁华的岚城,加之颜禄心底的不满,他向刘盛进言,可以以金亮虫为毒,练毒为蛊,一步步蚕食战王,直到刘盛再不需要战王府存在的那一天。
本来一切都很顺利,彼时战王还很信任他,他轻而易举的就得手,并且在战王府秘密安插了自己的眼线,直至今日都没有暴露。
但月前,他安排的人突然失去了战王的消息,不仅如此,战王府以战王病重,需静养的由头,拒绝了所有访客,连带着府中的人,也极少见过他露面。
颜禄本想将这一消息隐瞒,谁知皇王早一步就找到了他并给与警告,务必探听清楚战王的真实状况。
那日易蔻筠自称是投入战王麾下并得到了接待的,颜禄的人立刻就起了疑心,加之她独子居住在玉林苑,很难让人怀疑她与战王府没有什么关联或勾当,颜禄这才命人下毒,以期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。
但昨晚易蔻筠舍命救驾的消息已经传出,此时若他不知趣的送上门去说出自己的想法,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居心。
昨夜他下定决心火烧战王府,逼战王现身,并且还借走了皇王刘盛大殿之上的侍卫,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成功,谁知战王府那边没有取得进展不说,皇王竟然遭了刺杀。
他得赶紧想一个脱身的法子。
“这些,都是昨夜刺客留下的?”颜禄想入非非的这些时间里,莫牵尘已经看了侍卫递过来的上面箭头。
“嗯。”刘盛虽高做皇椅,此时却也是头疼的紧。
“皇王。”莫牵尘突然扬起衣服直跪在地,道:“臣请求皇王,出兵。”
易蔻筠昨日舍身救驾以及皇王给她的“穆洗”这个称号,足以证明易蔻筠已经完全得到了皇王的信任。
“禀皇王,战王进宫了,在大殿外求见。”外面小太监的声音响起。
“宣。”
“老臣恳求皇王,为战王府做主!”战王一进大殿,沧桑威怒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辛酸,他由身边的小童搀扶着,一下就跪倒在地。
颜禄的头埋得更低了,刘盛也眼神躲闪着,不敢直视他的目光。莫牵尘差点没惹住冲上去将战王扶起。
“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。”刘盛忙示意左右扶起他。
“皇王,老臣恳求,严惩湘王府,斩了颜禄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刘盛虽然心知肚明,却还是开口问道。从昨晚到现在,他已经累了。
“皇王,我战王府上下自问一直以来对皇王,对北康忠心耿耿,抛头颅洒热血从未有过半句怨言,血战沙场时满心满意的都是守卫我北康的千里绵延大地,一直以为皇王排忧,保北康安宁为己任。”
“但皇王,奸佞之人不可信!昨夜老臣府邸遭遇大火,臣的住所也遭人闯入,若非是臣恰好不再内,只怕此时已经没机会面圣。臣已查明,那些刺客身上的刺青,随身的腰牌,所用武器的出处,皆是来源于湘王府。”
“皇王,老臣一命不足惜,战王府上下打的性命亦不是重点,真正担忧的是,颜禄此举,无疑是要我北康军心涣散,同室操戈,国之大忌啊。”
战王说着,语气越来越激动,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提醒刘盛,战王府为了北康有多劳苦,而皇室对战王府有多残忍。
刘盛当下无敌自从。
颜禄这次行事,彻底激怒了战王府不说,还连带着让自己陷入险境。
“来人,把颜禄给朕拖下去,打入天牢。”刘盛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到了颜禄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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