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臭老头 “里面的东西全都扔出来！” “快点搬，快点！没吃饭啊！” 清晨，我是被林美心的叫喊声吵醒的。 我趴在屋檐上，探头看向门口看去。 林美心和林悦站在院子里，一个个工人向我母亲的房间搬着行李，而院子地上散落了一地东西：棉被、衣物…这些全是母亲的东西。 “老弟！快醒醒！”我慌忙叫醒身旁熟睡的叶铭。 叶铭睡眼惺忪的说道：“姐，怎么了？” “林美心又来了！” 我和叶铭慌忙爬下屋顶，林美心看到我俩后，笑盈盈的将两个红包扔在我们身上：“呦，快叫妈。” “呸！”我和叶铭不约而同的，狠狠的啐了林美心一口，直接吐在了她精致的丝绸旗袍上。 “小贱蹄子！我今天就替你妈管管你——”林美心高举右手向我们姐弟俩挥来，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，身体躲闪。 可过了良久，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，我睁开眼，身旁的母亲一脸平淡，抓住了林美心高举的右手，而林美心一脸的痛苦，看来母亲的手用了劲在捏她。 “我的孩子我自会管教，还轮不到你打我的孩子！”说完便狠狠的甩开她的手。 说实在的，母亲常年做家务，家中的各种力活几乎全是她做，而林美心这种十指不沾阳水，全凭男人的寡妇，力气哪能有我母亲大？ “哼！不和你这种乡村野妇一般见识。”林美心自知打不过我母亲，只能揉揉被捏疼的手，狠狠的白了我母亲一眼。 母亲默默的看着院子里散落的衣物，棉被。 这时爷爷从房内出来了，怒斥道：“你们这是吵什么！还把院子弄成这样！” 一旁的林美心马上换上笑脸，殷勤的跑到我爷爷身边，谄媚的笑道：“爸！我是您未来的儿媳妇啊，您是第一次见我吧？这个红包您先拿着，这是儿媳妇的一点心意——” 爷爷皱起眉头，看了林美心一眼，没有理她，更没有接红包。 林美心见状，怼了林悦一下：“快叫爷爷！” “爷爷。”今天的林悦一副很乖巧的样子，和那天的阴狠的她仿佛不是一个人。 爷爷没有理睬她们母女俩。而是向我母亲走了过来。 远处传来林美心的低骂声：“臭老头！” 爷爷听力不好，没有听到，可是我、叶铭，还有母亲可是听的一清二楚。 “娟，你们还没有离婚，你出去没有房子住，先在这里住下吧。”爷爷或许是有些于心不忍，或许是念在母亲照顾了父亲二十年。 说完，爷爷转身对林美心说道：“你还没和我儿子结婚，就这么着急住进来！那以后我病倒了，你是不是还盼我死！” 林美心的表情变了又变，但最后还是一脸假笑的说道：“爸，你这说的啥话啊，我孝顺您还来不及呢！对了，林悦还得上学呢，我得送她。爸，我就先走了啊！” 说罢，就跺了跺脚，拽着林悦溜走，工人们也把东西搬走了。 这时父亲也从外面回来了，他一脸茫然的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，皱了皱眉头。 “小娟，你又胡闹！”父亲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腕，将母亲拽向门外，而母亲从早上到现在，都是一脸冷漠。 “咱们现在就去民政局！” 片刻后，民政局里。 “张小娟女士，叶建民先生，你们确定离婚吗？” “确定。”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声。 “财产是已经分配好了吗？” “归我！”还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声。 父亲和母亲互相瞪着对方良久，谁也不让步。 “那就平分吧，不过房子的所归属的那方，要赔偿给另一方部分财产。孩子所归属的那方也是。”办证处的女人说道。 我和叶铭已经在门外偷听了好久，听到这，我忍不住冲进去说道：“阿姨，房子，孩子都归我妈！” 母亲没有想到我和叶铭能来，一脸惊讶看着我们。 我说的这些话可激怒了我的父亲，他猛的一拍桌子，站起来大声吼道：“孩子我可以不要！房子我必须要！本来钱就少，还要赔偿部分财产，那还剩什么了！” “先生这里不允许喧哗！” 父亲见状只能悻悻的坐下，然后用着凶狠的眼睛瞪着我的母亲。 “先生，如果您不满意，完全可以在法庭上分配财产。但是如果按着你的期望来，恐怕你会拿到比妥协这位女士所得到的财产更少。因为你属于有业人员，而这位女士属于无业人员。”办理员业务式的回答。 “阿姨，如果有人婚前出轨，法院会不会多分点钱啊？”我趴上柜台询问道。 阿姨想了想，回答道：“会的。” “那么如果孩子跟了妈妈，爸爸是不是要每个月都得给孩子生活费啊？”这回轮到弟弟询问了。 阿姨点点头：“是得给的，而且是按照你父亲的收入来决定给多少，像你家这种情况，得给你们两千至三千，毕竟你姐弟两个都得上学呢。”说完，阿姨摸了摸叶铭的脑袋。 听闻此话，父亲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，甚至在这就拿出烟抽了起来。 “先生，这里不允许抽烟！”办理员严肃的警告道。 “不同意的话，妈妈就不离婚哦。”叶铭笑嘻嘻的插嘴道。 父亲看着我们良久，只能“嘁”的一声表达不满。“好吧，我同意。” 办理员将一份文件放在我父母面前，两个人在上面签好了字。 父亲迅速的离开了，母亲也领着我和弟弟回到了“家”。 一路上，欢声笑语，母亲露出了难得的笑容，我和叶铭也为母亲开心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