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：伴君如伴虎 碧桃愧疚的低着头，脸上红红白白一片。 姜云舒面容平静，转头看向低眉顺眼站在那里的红鸢，加重了语气:“所以，咱们要想过得好，那就要都好好的。 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，不必觉得对我说张不开嘴，如果我这是主子都护不住你们，你们还能指望谁呢？ 其他人只会落井下石罢了，恐怕是巴不得我们从这琼华宫灰溜溜地滚出去。” 红鸢和碧桃连忙说道:“娘娘言重了，奴婢谨记在心。” 姜云舒看到臻首低垂的两人，眸色渐冷，她被姜云梦背叛致死，如今，实在是不愿意再希望身边的人有其他的心思。 如果碧桃和红鸢识趣，那么她自然会待她们好，可是如果她们心生背叛，那就不能怪她姜云舒了。 “好了，收拾收拾回去吧！”红鸢扶着姜云舒回到了殿内，留下了碧桃一人拿着那袋碎银子在原地，此番，是她错了…… 御书房内。 香炉升起袅袅紫烟，屋内充斥着檀香同墨香，令人闻之心静。 一旁的铜盆中摆着些许冰块儿，散发出的寒意为闷热的天气添了几分清爽，倒是不觉有什么不适。 李大富轻轻推开房门，见万俟玉仍在桌前翻着折子，面上隐隐透露几分倦色，不由得有些担忧。 这几日因为先皇后逝去，不仅后宫，前朝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动，臣子每日上奏的折子更是比往日又多了许多，万俟玉几乎日日都在御书房內坐着，连后宫都甚少踏入，眼下的乌青更是深了些许。 叹了口气，李大富迈步到了桌旁，轻声开口：“皇上，奴才吩咐小厨房做了碗绿豆羹，您用些吧，消消暑，莫要累坏了身子。” 话落，李大富朝着身后那小太监示意了眼。 那小太监立即会意，上前两步将手中的绿豆羹轻轻放到了一旁的桌上，很是识趣的退了下去。 宫中的粥点自是成色极好的，那羹汤色泽莹绿，绿豆味也很是浓郁，很快，便在屋中弥漫了开来。 揉了揉眉心，万俟玉并未拒绝，朝着那绿豆羹看了眼，却是并未伸手去取，而是看向了在一旁站着的李大富，开口道了句：“太子这几日如何了？” “回皇上的话，太子殿下这几日日日在自己宫中读书，甚少出来走动，想来还是在为先皇后之事伤心呢！”李大富应下，抬头瞥了眼万俟玉的面色。 闻言，万俟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，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：“太子还年幼，这般年纪便失了母后，心中难受也是难免的，只是太子贵为皇子之首，一直这么下去的话，也不是办法。” 顿了顿，李大富垂眼想了片刻，略带试探之意开口：“皇上的意思可是有意再为太子殿下另寻他人抚养？” 点了点头，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，万俟玉又问：“依你来看，谁人更适合此位？” “奴才不敢妄自插手皇上后宫之事。”直觉惶恐，李大富连连跪了下去，额上冒出些冷汗，不敢抬头去看万俟玉。 伴君如伴虎，皇上的心思是最难猜的，一旦说错一句话，可就是要掉脑袋的差事，李大富在宫中呆了这么久，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，是以做事说话更是要比旁人小心几分。 抬头朝他看了眼，万俟玉眸中之色深了几分，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，叫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，更不知他是喜是怒。 良久，他才开口：“朕许你议论，有什么想说的亦或者是想法，但说无妨，起来吧！” “这……”犹豫了片刻，李大富这才慢悠悠的起身，眉头微微皱了皱，继而开口：“依老奴看，或许慧妃娘娘是个不错的人选，一来慧妃娘娘同先皇后是一府所出姐妹，二来慧妃娘娘膝下并无子嗣，自是再合适不过的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？” 慧妃？姜云梦？ 并未应下他的话，万俟玉之眼中闪过一抹深思，而后便示意他退了下去。 翌日清晨。 琼华宫內，碧桃在一旁为姜云舒理着长发，时而朝着镜中的姜云舒看上一眼，想到那日她将银子给自己时的那一幕，碧桃抿了抿唇。 见姜云舒只是盯着一旁的木盒发呆，她心中又不免诧异，往日在宫中倒是甚少瞧见自家娘娘出神的模样。 “娘娘，可要现下起身，当心叫皇上等久了。”开口在她耳旁提醒了句，碧桃收回了目光，将手中的雕花木梳轻轻放到了一旁。 闻声，姜云舒这才拉回了思绪，想到那会子皇上身边儿的人过来传话，又闭眼轻叹了口气，这才开口：“走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