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买卖 “小姐，要是你的脸好不了的话，那该怎么办啊。” 楚茉安的侍女哪壶不开提哪壶，直接把她气到脸色发青，“你是不是盼着我变成那样啊，真是乌鸦嘴。” 她心里有气，在一个丫鬟身上又得不到发泄，只好暗自记恨起楚月离来。 她这个太子妃不受宠，弄得楚茉安自己都不受太子待见，楚茉安这样想的时候，显然是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情，全部过错都推到楚月离身上了。 几日过后，她起床照镜子，当即就爆发了。 “这不是我的脸，怎么会……” 她看着脸颊上几颗脓包似的痘痘，一戳就会流出黄色的脓水，楚茉安的玻璃心再也承受不住，竟然下一秒就晕了过去。 当天整个太子府都传遍了楚茉安毁容的消息，众人都说，是她应该遭到的报应。 原来楚茉安一进府就使唤白方睿的下人，弄得太子府里对她怨声载道的。 楚茉安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，但是公道自在人心，这一次听说她毁容了，可乐坏了被她使唤的下人。 听到别处一直在议论楚茉安的事情，楚月离也不再调制自己的草药了。 她想到这是一个机会，可以和楚茉安谈条件，只要她能治好楚茉安的脸，想必不论什么条件，都是可以实现的。 丫鬟看见楚月离上门，还以为她是来嘲笑楚茉安的。 “你来看我们小姐的笑话吗，这里不欢迎你。” “我是楚茉安的长姐，都说长姐如母，现在她脸上长了些痘痘，难道我过问一下都不行吗？” 提到自己的医术，楚月离的脸上很明显地严肃起来，丫鬟再也没有多说什么，直接给她让开位置。 床上躺着怨声载道的楚茉安，她一直拿轻纱捂着脸，似乎很是痛苦。 “起来让我看看，我可以给你治。” 楚月离的声音冷冷清清，但是对楚茉安来说，不亚于一个天籁之音。 “你真的会医治吗，要是治不好怎么办？” 楚茉安在巨大的欣喜之后，很快就冷静了下来，看见自己的妹妹终于有了脑子，楚月离还有点欣慰。 “你现在的情况很好医治，因为脸上的痘痘还没有扩大，但你要是一直拖下去的话，事情就不受我控制了。” 楚月离捏着楚茉安的下巴看了起来，眼中没有一丝对痘痘的讶然和厌恶，要知道即便是楚茉安自己，在看镜子的时候都有一丝想吐的冲动。 “我需要的药材你都能拿来吧，治好你以后，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。” 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考虑，楚茉安忽然有点喘不过气，也不知是被楚月离的气势压住了，还是心底的想法都被她看透了。 “你要我帮你什么，我也没有多少私房钱，开口可要照顾着点啊。” 楚月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，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，“我要你帮我招徕下人，我身边实在没有可以用的人。” 自己脸上的痘痘有了着落，楚茉安简直喜不自胜，她对楚月离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，对她的条件一口答应下来。 “到时候我要看到脸完全恢复，然后给你找来一个人牙子，你可以自己去问，看看要什么样的下人。” 楚月离闻言只是点了点头，然后施施然离开了。 接下来的几天里，楚茉安吃尽了“苦”，楚月离为了能快点见效，给楚茉安准备了连着几天的莲子粥，还有苦瓜盛宴。 为了能消灭脸上的痘痘，楚茉安每次都含着眼泪把饭吃完，除此之外还要吃更苦的汤药，简直是人间酷刑。 楚月离为了治疗的效果立竿见影，更是严格控制楚茉安的饮食，害的她一口甜腻都不能吃，基本上吃了五天下来，楚茉安的嘴巴就尝不出苦辣酸甜了。 “小姐，我看你脸上的痘痘真的下去了，那个楚月离不是诳人的。” “我也感觉身上清爽了许多，难道是戒了荤腥的缘故吗？” 丫鬟凑到楚茉安身边，看着镜子里的她，脸上的确没有之前那大如星斗的痘痘，反而滑嫩白皙了许多。 “真是要谢谢她了，不然我的脸还不会有这么多改善。” 楚茉安的语气带着欣喜，就在楚月离第七天给她熬药的时候，她对楚月离说，“人牙子就在府外，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，我再把她叫进来，你私自买下人的事情太子知道吗？” 楚月离摇摇头，别的一句话都没说。 楚茉安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脸上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，等楚月离办好自己的事情，叫她唤来人牙子以后，楚茉安又睡起了美容觉。 人牙子估摸着有个四五十多岁，脸上却早早地添了白发，楚月离也没有墨迹，开门见山地问起，“有没有老实忠厚的护卫，我要有一点功夫的那种，能吃苦。” 他们在楚茉安的引荐下见面，人牙子尚且不知道楚月离的身份，不多时一个壮汉从下人堆里被拣出来，人牙子说道，“这个陈虎记性不好，至于别的也符合你的要求，还有就是他比较直肠子，要是能看得上，就给我二十两银子吧。” 这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感觉，让楚月离有种拐卖人口的错觉，她看了看陈虎，发现他身强体壮的，将来说不定能给自己逃出太子府提供帮助。 她一个已经出阁的妇人，光买一个男护卫也不太好。 为了引人耳目，楚月离的眼睛在下人里边看了一圈，最后点中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。 她也不过十二三岁，身板瘦小，脸色蜡黄，楚月离一眼就看中了她，对人牙子说，“不如我再加五两银子，你把她也卖给我吧。” 人牙子看了一眼小女孩，忙不迭答应，生怕楚月离反悔，“这个小丫头也很伶俐，你能收下真是再好不过了，五两就五两吧。” 卖出两个人后，人牙子美滋滋地走了。 楚月离的这场买卖发生在后门，她带着陈虎和小姑娘回到自己的厢房，刚刚把陈虎打发走，那小丫头就给楚月离跪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