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贵妃娘娘 大夫人才失去了六小姐、二姨太忙着打理家中事务、其余几个姨太太不是没心没肺便也多是话不投机，却也只有这四姨太能说得上话来。 缘着四小姐在宫里的事情，苏瀚海今晚便宿在她院中。 四姨太向来温顺，平素不多话，却总能为苏瀚海拿些点子主意，却又不似二夫人、大夫人那般强势，争争夺夺。这也是苏瀚海看中她的原因。 此刻，二人正隔着雕花桌案坐着，苏瀚海灯下看着书，四姨太便绣花。 屋子里也没用丫头伺候，灯火暗了，四姨太便起身挑了挑，又坐下绣着。 苏瀚海看的累了，放下书籍揉着自己眉心。 四姨太已经笑着递了早已备好的汤，“老爷累了，便喝了这盅珍珠丸子歇息吧，白日里为了公事定是忙坏的。” 苏瀚海便接了盅，抬头看了她一眼，眉目平淡，低头喝汤空挡，状似不经意道：“婵儿在宫里的事情你也听过了，不想说点什么吗？” 四姨太等的便是他提起这个话头，伸手接了瓷盅，放在一旁，才道：“婵儿是妾身的女儿，亦是将军的女儿，将军自然是知道她性子。她若是真犯了事，险些累了苏家，便是死在宫里也不冤的。若是她被人陷害冤枉，相信将军和贵妃娘娘也为了她做足了功夫，妾身再多言，也只是凭添了将军的烦恼。若怪，也只能怪她命该如此，妾身不敢再多言。” 苏瀚海眉宇渐平，拍了拍四姨太的手，“你倒是懂的大道理。” 四姨太便起身伺候苏瀚海宽衣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，最后还是道：“妾身虽不敢多言，可有些话，却堵在心里，不吐不快。” 苏瀚海起身，平开双手好让他解衣带，“你有话就说出来罢，也省了堵在心头多了气。” 苏瀚海是知道这四姨太不争不抢的性子，平素家中有难裁之事，也喜乐问她。 四姨太低腰解了半掌宽镶金嵌玉腰带，又替苏瀚海解了外套放一旁的红木架子上，才道：“如今六小姐进宫便得罪了皇后，而婵儿又犯了事。他们二人都是贵妃的妹妹，皇上虽然宠着贵妃，可难免旁人不会闲话。如今苏贵妃怀了龙裔辛苦，莫说宫中的妃嫔贵人，纵是那些宫俾太监，也不是可心的。” 又抽了苏瀚海头上的汉白玉簪子，拆了鸡冠石羽冠，借着道：“眼看着皇上就要后宫大选，届时新人进宫，便又有得苏贵妃焦心的了。” 苏瀚海自行去了里衬，只留了单衣，又脱了靴子坐在床边，“我知道你的意思，可如今几个女儿，先不说是庶出，便是貌美也没得出挑的，怕是皇上看不上。” 四姨太将空的瓷盅送了屋外去，关了门才仔细道：“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，天下女子皆是一般，却由着有人富贵有人穷，凭着的还不是缘分吗？依我瞧着，当今皇上什么姿色女子没有见过，若要入他的眼，只怕还需女儿家有了自己特色。” 苏瀚海统共娶了十房姨太太，女色对于男子之道，自是明了。“柠儿，似乎及第了罢。” “将军说的巧了，平素里我瞧着柠儿这丫头，虽是不爱言语又少有走动，可那日见了她受了大姐的话，应对从容丝毫未乱阵脚，倒丝毫不似未见过大世面的人。若是稍加调教，来日也不失为贵妃的左右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