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死了？”

陆冷霆站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，眯着眼睛，透露出噬寒的杀意。

医生颤颤巍巍地低头，不敢与他对视，“陆……陆总，穆舒谣病人送来的时候，已经情况很差了……”

“所以？我让她死了？”

诊室里气氛低至极点，仿若修罗场。

陆冷霆面前的桌子上摊着穆舒谣的死亡记录，以及尸体照片，照片上的女人身体僵硬，苍白毫无血色，瘦骨嶙峋，裸露的肌肤上疤痕遍布。

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悸难受，不由分说地别开眼光，压制下心底莫名的怒火和钝痛，逼视医生，“她的尸体在哪里？带我去。”

医生恐惧到口吃：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
“不知道？”

陆冷霆一把将他甩到地上，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照片，脑中不断盘旋着那天穆舒谣说的话。

“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！”

“陆冷霆，我恨你，我要杀了你！”

她那么恨他，那么想要他死，又怎会甘心自己死在前头？

他的手紧紧攥着，吐出凉薄的话：“交不出尸体，那就是帮着她逃跑了。”

无论如何，他也不相信她会就这样死掉。

“吩咐下去，什么时候交出穆舒谣的尸体，什么时候再让医院开门，所有患者，转去第二医院！”

这只是个开始，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，他还会撤资，让这所医院彻底瓦解。

即便陆冷霆狠厉地施压，医院那边依旧是没有回音。

他变得越来越暴躁和喜怒无常，有时候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，不吃也不喝，要么就是去酒吧整夜宿醉。

苏若几天不见他的人影，再找到他时，他正伏在吧台上睡觉，周围环着不少美艳女人想上去“捡漏”。

她趾高气昂地走上前，搀起陆冷霆，“冷霆，还好吗？”

陆冷霆听到呼唤，混沌地睁开眼睛，看到眼前一袭白裙的模糊面容，他心口一滞。

穆舒谣？

苏若被他的主动和心切吓到了，娇羞地痴嗔道：“冷霆，别这么着急啊，我带你回去。”

……

翌日，彻夜的宿醉，让陆冷霆苏醒时足足愣了片刻，看到身侧一丝不挂的苏若，他愤怒不已。

“苏若，我答应你姐姐要照顾你，不是让你爬上我的床！”

苏若堪堪转醒，委屈掉泪状，“冷霆，明明是你酒后把持不住……”

陆冷霆冷冷地看着她。

“你永远也不会像你姐姐，如果你不是阿兰的妹妹，我早就让你滚了。”

出了别墅后，陆冷霆心事重重。

他看到床下散落的白裙时就知道了，苏若故意趁他醉酒佯装苏兰靠近他，和他发生了关系。

想到这里，他心里的惶恐和不安更甚，为什么昨夜的印象里，他看到的是穆舒谣的脸？

还有他这段时间怎么工作也压抑不下的那份钝痛和难过，都是因为穆舒谣吗？

他……爱她吗？他现在心底的怅然若失，也是因为和别的女人上了床吗？

而被丢在床上的苏若，在他走后也换成了一脸怨毒，她昨晚那样勾引他，他却丝毫不领情，硬是呢喃着另一个名字，将她在一旁晾了一夜！

她不甘心地咬唇。

穆舒谣，你这个贱人！当初我连苏兰都能扳倒，还怕你一个死人吗？

当天下午，陆氏来了位不速之客。

陆冷霆冷漠又不屑地看着对方，连茶水都没有吩咐，“院长？怎么有空光临？”

来人正是医院的院长。

“陆总，前段时间我外出调研，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，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！”

陆冷霆冷笑，“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交代，而是穆舒谣的下落，她一天不出现，你们医院就一天别想开门。”

他现在越发固执地相信她没有死，只有这样，他才能够保持理智。

……

院长回去后，叫来了当天在医院值班的所有人，意外地发现，当日辅助主治医师，进行穆舒谣割肝手术的赵医生没有到场。

“赵医生啊，院长您回来前两天，他已经被调去邻城了，这是去年就定下的人员名单了。”

院长只觉有些诧异和巧合，于是把这事揣在了心里。

医院里，院长打开赵医生此前用过的电脑，见一份患者档案被放在主页没有合并，他还以为是赵医生工作有所遗漏，于是打开看了想分类归宗。

没想到看完整个档案，他惊愕不止，立刻拿起手机给陆冷霆发去了短信。

“陆先生，不知您是否知道，在给穆小姐做手术前，苏小姐做的检查有误，她的肝脏并无任何不妥？”

陆氏顶层，苏若一字一句地看完手机上的短信，嘴角笑意不明。